我1966年7月在哈尔滨四中初中毕业,响应毛主席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”的号召,1968年10月13日到萝北县宝泉岭农场,成为知青一员。1968年6月18日,东北农垦总局转制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,二师师部设在宝泉岭,宝泉岭农场改制为二师十五团,兵团知青又得一新称号——兵团战士。
我下乡后分配到八连畜牧排当饲养员,日常工作是喂猪。不久,全国开展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讲用活动,我在连里的讲用被推选到团里,并被评为十五团首届知青学毛著积极分子(1969年1月上旬),不久后又被推选参加二师的知青学毛著讲用会(1月下旬)。同年4月,我随二师某部丁副政委到珍宝岛前线附近的兵团三师二十一团(原853农场),代表二师祝贺该团讲用会召开。此期间,我的工作先由饲养员变为八连连队文书,后由连队文书变为团营房股办事员,是知青中较早进入团机关的。
1969年夏连阴雨成灾,机械化收割小麦遇极大困难。团机关干部分组下到连队一线,我随生产股一个小组下去,组长是姜向春。姜比我大十几岁,原先是农场的机务副场长,文革开始后靠边站了。在工作组期间,姜实事求是的作风感动了我,我像对待长辈一样地尊重他,为他做些扫地、打水的琐事,给他留下了好印象。不久,落实政策,姜向春被任命为十五团主管生产的副团长。1970年初,我从营房股调十五团气象站,气象站由生产股领导,参加生产股的学习和活动,直接领导是姜副团长,他下连队工作时常带上我。
我到气象站时,气象站还属十五团管,站里没有单独办公、生活用房,办公室与宿舍由司令部统一安排。工作人员只有从六十三团(原汤原农场)气象站调来的陈广义一人。此前,曾从二十九连调来的北京女知青大邱,她1966年高中毕业、工作能力强,但观测场在郊外,晚八点的观测、她要人陪;她要求调动,经领导同意,调到中学当老师了,我调入气象站可能与她调出有关。
宝泉岭农场气象站1950年建站,原站长蔡安国曾是首任场长刁奇的警卫员,他的资格老(与副场长同级),曾担任(兼任)农场工会主席。蔡站长业务过硬,与也是转业军官的合江气象台蔡尔诚(注:在省内气象行业知名)合称“二蔡”。因文革动乱,蔡调离了气象站,工作一度中断。1971年二师中心气象站组建前后,蔡站长调回,担任二师中心气象站站长;原农场气象站负责农气观测的刘忠贵同志,文革中因家庭成份高调去连队劳动,不久也调回。
二师中心气象站的全称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二师中心气象站,是一个新组建的师直单位,归司令部生产科直接领导。人员从各团选调,知识青年占多数,专业人员极少。我1979年离开二师中心气象站返城,前后在那里工作了八年多。
我在二师中心气象站工作期间,下列同志曾在站里工作:
蔡安国站长:1950年随军转业到宝泉岭农场,原宝泉岭农场气象站站长,曾任农场工会主席,后从十五团转入。
杨指导员:转业军人,辽宁人,他在中心站工作时间较短。
赵光明指导员:转业军人,之前是二师工业营木材厂书记。
陈广义:汤原县本地青年,高中毕业后到汤原农场气象站工作,后调十五团气象站,组建二师中心气象站时转入。
刘忠贵:随十五团气象站转入,农校毕业。
史应生:随十五团气象站转入,哈尔滨知青,初中毕业。
王盘兴:1966年7月南京气象学院毕业,1968年分配至十四团气象站,1971年3月自十四团气象站调入。
罗风岐:随十五团气象站转入,哈尔滨知青,初中文化。
刘洪涛:哈尔滨知青,高中文化,在十五团二十一连养蜂,那里有都鲁河水文站的一个观测点,受水文站站长之托代作 水文观测,后经水文站站长介绍、蔡站长同意,调入中心站工作。
孙玉兰:自二师萝北工业营调入,哈尔滨知青,初中文化。
邵风琴:自二师萝北工业营调入,哈尔滨知青,初中文化。
寿卫平:自二师萝北工业营调入,北京知青,初中文化。
黄志国:自二师萝北工业营调入,佳木斯知青,初中毕业。
顾行河:宝泉岭本地知青,成都气象学校报务员班毕业。
金 剑:原二师通讯连报务员,哈尔滨知青,初中文化。
葛秀芝:原二师通讯连报务员,哈尔滨知青,初中文化。
林 梅:自九团调入,北京知青;其父董林,时任中央广播事业局局长。
高 虹:宝泉岭高中毕业,本地知青;其父高英,二师职工科科长,现役军人。
王和平:自十五团调入,本地知青,初中毕业。
张景兰:自十五团二十九连调入,中技毕业,曾任该连农业技术员、副连长;丈夫张喜是师生产科参谋。
曹洪珍:自二师百货站调入;丈夫王左致时任师百货站站长。
陈 宁:二师干部子弟就业,中学文化;父亲时任二师副师长。
王尔琛:北京知青;丈夫姜XX时任师政治部干事。
部分人员在新建的二师中心气象站办公室(图1)和观测场留影(图2、图3、图4)。
二师下属十四个团(独立营)的气象站,多数建于1960年代。中心站负责其业务指导、培训和协调。全部团气象站站名与 原所在农场名(括号内)列于下:
独立一团气象站(嘉荫农场)
独立二团气象站(铁力县十一农场)
八团气象站(290农场)
九团气象站(绥滨农场)
十团气象站(江滨农场)
十一团气象站(军川农场)
十二团气象站(名山农场)
十三团气象站(延兴农场)
十四团气象站(青年农场)
十五团气象站(宝泉岭农场)
十六团气象站(新华农场)
十七团气象站(普阳农场)
依兰县独立营气象站(依兰农场)
六十三团气象站(汤原农场)
二师中心气象站的日常业务为气象观测、天气预报和农业气象三个部分,后期开展人影业务(限于人工降雨)。
气象观测按国家基本站要求进行,24小时值班,四次定时观测。1969年珍宝岛事件发生后,中苏关系紧张,沈阳军区要求二师中心气象站开展航危报业务,每隔2小时向军区发送一次天气实况报告;遇有特殊天气,需立即电告。为此,中心气象站与宝泉岭电讯局建有专线(国家二级报),电讯局为此设专人值班。
天气预报初期按单站补充预报进行。1972年开展天气图预报工作,基本设备是两台老旧的123型无线电收发报机,用来接收国家气象系统实时发送的气象报码,绘制亚欧高空形势图和中国地面天气图,每天早晚两次制作24小时预报和48小时趋势预报。同时,做全师的中长期预报(旬、月)。预报供师领导和机关指导全师农业生产参考;同时提供十五团领导及广播站。
农业气象的基本工作是土壤墒情观测和分析,同时汇总全师墒情供领导决策使用。负责这项工作的老同志是刘忠贵,刘洪涛后来加入。
后期,二师中心气象站还组织实施了多次人工降雨作业。参与此项工作的有观测、预报组人员,以及二师炮连指战员。在有利天气条件下,实施过多次用三七高炮向积雨云输送碘化银的作业。作业地点多数在十五团范围(宝泉岭农场),也曾到八团(290农场)、十六团(新华农场)工作过。
从二师中心气象站承担的任务和业务工作模式看,它实际相当于同期气象系统的地、市气象台(局);有些方面(如人影)还有所超过。
当年兵团气象工作的最大困难是缺乏专业技术人员。进二师中心气象站的知青大部分是初中生,有些人连正、负数都搞不明白。为解燃眉之急,师部和站领导作了不少努力,设法解决这个问题。
早期,师部和中心站领导曾举办了一期气象学习班,让中心站新同志参加学习,同时要求团气象站的知青参加学习,萝北气象站也派了年轻同志前来学习。1971年12月初,二师首届气象学习班正式开班,学员有近30人。李德明、王盘兴同志文革前受过系统气象专业教育,是气象学习班的主要教师,有实际工作经验的陈广义等同志也参与了教学。这次学习班留下了一张宝贵的合影(图5)。
此外,领导提倡在实际工作中互帮互学,也通过各种渠道送青年同志到院校和合江气象台学习。孙玉兰同志进初中一年就下乡了,进站前在工业营大修厂做钳工,组装步枪,开始时连十个阿拉伯数字都写不规范,后经外出学习和工作锻炼,最后成了一名熟悉填图、分析和短期预报的工作人员。陈广义、顾行河、刘洪涛等同志在二师中心站工作中得到锻炼,提高了综合素质和能力,后来走上领导岗位,对农垦气象、哈尔滨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。
回忆在二师中心站的这段经历,当年的人事和生活片段又出现在眼前,这是我和曾在二师中心气象站工作过的许多青年难忘的经历,特此记录。
图1,史应生在二师中心气象站新办公房前留影
摄于1970年代初
图2,二师中心气象站部分工作人员
前排左起:陈宁,杨指导员,蔡站长,寿卫平;后排左起:金剑,葛秀芝,孙玉兰,罗凤岐,黄志国。
摄于1970年代初
图3,二师中心气象站部分工作人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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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起:杨指导员,史应生,王盘兴
1970年代中期摄于二师中心气象站观测场
图4,二师中心气象站工作人员中的女知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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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排左起:林梅(1),葛秀芝(3),金剑(4);后排左起:王和平,邵凤琴,孙玉兰。
1973年摄于二师中心气象站观测场
图5,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二师首届气象学习班留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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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排左起:张站长(16团),朱站长(13团),杜站长(10团),李站长(63团),师生产科领导,蔡安国站长(中心站),王盘兴,邢站长(14团),刘站长(11团),胡站长(8团);中心站其他同志:金剑(前7),邵凤琴(三3),葛秀芝(三4),黄志国(三8),顾行河(四5),陈广义(四6),寿卫平(四7),史应生(四8);萝北县同志:霍春文(前4),孟巧俊(前6),高树起(四3),刘衍柱(四4);其余15人为各团知青气象员。
1971年12月5日摄于宝泉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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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回忆写于2022年05月31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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